徐志摩+闻一多 新文学的现代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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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4-11-21 10:42:07
闻一多先生自芝加哥美术学院学成归来后曾与徐志摩等人在北京主编《晨报》副镌《诗刊》,两人私交颇深。
世人称誉闻一多先生,曰诗人,曰学者,曰战士;然而倘以其为新文学书刊所做的装帧设计观之,我以为不妨再冠之以装帧艺术家之称。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书籍中,我觉得徐志摩的书做得都非常漂亮,尤其是封面画均十分养眼,这其中便有闻一多先生的贡献。寒斋藏有徐氏的散文集《巴黎鳞爪》和《落叶》,封面画均为闻先生所作。
闻一多先生自芝加哥美术学院学成归来后曾与徐志摩等人在北京主编《晨报》副镌《诗刊》,两人私交颇深。闻先生为《巴黎鳞爪》所做的封面,底色以黑色铺排,象征那“沉淀在底里阳光照不到的”生活的原色,画面不规则地布置了女性的红唇、媚眼、隆鼻及纤手秀腕、美腿玉足等图像,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迷幻、艳丽、魅惑乃至于肉欲,这正是映入作者眼帘的巴黎的一鳞半爪,象征着现代巴黎的缤纷迷狂,看似一个“荒唐、艳丽、甜蜜的梦”,我以为这幅封面画是颇切合徐志摩的个人气质的。“巴黎鳞爪”四个美术字也写得妙极,安排巧妙,与左下角作者的名字相呼应。下端的装饰性花纹起到了“收束”的效果,使观者觉得表象凌乱的画面是统一在黑色之上的一个整体。
《巴黎鳞爪》于一九二七年八月由新月书店初版,三十二开道林纸毛边本,扉页有陆小曼题署“巴黎的鳞爪”五个字。书名取自书中的第一篇文章《巴黎的鳞爪》,该文一开篇便煞费辞章地写巴黎的香草、春风、微笑,写巴黎各种的好,徐志摩说“它那招逗的指尖却永远在你的记忆里晃着。多轻盈的步履,罗袜的丝光随时可以沾上你记忆的颜色”,紧接着又告诉读者,这一切不过是“浮在上一层”的“光明”,黑色才是巴黎或生活的底色,“沉淀在底里阳光照不到的才是人事经验的本质;说重一点是悲哀,说轻一点是惆怅。”作者将笔触伸入社会底层,讲述了一个美丽、聪慧又洒脱的女郎和一个穷困潦倒却又对生活充满希望、独具怀抱的画家的故事,从而道出了巴黎人的独特之处:失意而不失志,洒脱而不猥琐,这正是巴黎不和谐中的和谐,也正是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在。或谓徐氏的散文为“跑野马”的路子,但通读此篇,我感觉其叙述线条是十分清晰的,也由衷佩服他的选择、提炼和对主题的开掘能力。
闻一多先生自芝加哥美术学院学成归来后曾与徐志摩等人在北京主编《晨报》副镌《诗刊》,两人私交颇深。闻先生为《巴黎鳞爪》所做的封面,底色以黑色铺排,象征那“沉淀在底里阳光照不到的”生活的原色,画面不规则地布置了女性的红唇、媚眼、隆鼻及纤手秀腕、美腿玉足等图像,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迷幻、艳丽、魅惑乃至于肉欲,这正是映入作者眼帘的巴黎的一鳞半爪,象征着现代巴黎的缤纷迷狂,看似一个“荒唐、艳丽、甜蜜的梦”,我以为这幅封面画是颇切合徐志摩的个人气质的。“巴黎鳞爪”四个美术字也写得妙极,安排巧妙,与左下角作者的名字相呼应。下端的装饰性花纹起到了“收束”的效果,使观者觉得表象凌乱的画面是统一在黑色之上的一个整体。
在散文集《落叶》中,徐志摩将落叶比喻为自己的思想感情。他写道:“我的思想,也是与落叶一样的无用,至多有时有几痕生命的颜色就是了。你们不爱的尽可以随意地踩过,绝对不必理会;但也许有少数人有缘分的,不责备他们的无用,竟许会把他们捡起来揣在怀里,间在书里,想延留他们幽淡的颜色。”
闻一多先生以作家关于落叶寓意的解释为切入点,以简略的笔法描绘了一组“一片一片往下落”的枫叶,那落叶将黄方红,飘飘洒洒从空而降,像是在列队翩然起舞,透出从容、洒脱和决然的姿态,我们从中读不出一丝儿的悲凉凄切,倒是感到了一种欢快愉悦的气氛,准确地完成了该书主题的表达,也为志摩的个性气质传递了信息。书名和作者姓名的美术字,写得风姿并茂,布局匀称而又落落大方。
闻先生还为徐志摩的诗集《猛虎集》、译作《玛丽·玛丽》作过封面。徐氏的著译、名气加之闻先生的封面,乃为新文学一道亮丽风景。闻一多先生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艺术家,他创作于八十多年前的封面画,即便在今天看来也还是颇具现代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