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戏剧音乐剧”《伊丽莎白》中国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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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4-12-11 11:26:46
昨晚在中国首演的德国“戏剧音乐剧”《伊丽莎白》,破除了女主人公——其更为我们熟知的名字是“茜茜公主”的爱情童话,也确实无愧于其“引领欧洲音乐剧复兴之作”的名号。
旋律朗朗上口易于传唱,故事简单但求有情人终成眷属——美国百老汇音乐剧的模式,一度让我们觉得音乐剧可能很适合阖家观赏,但远不如话剧等戏剧作品那样有厚度、有深度、有高度。昨晚在中国首演的德国“戏剧音乐剧”《伊丽莎白》,破除了女主人公——其更为我们熟知的名字是“茜茜公主”的爱情童话,也确实无愧于其“引领欧洲音乐剧复兴之作”的名号。无论是死神、刺杀者等人物的加入,还是恢弘精致、别具深意、堪称“视觉奇观”的舞美布景,均紧紧围绕伊丽莎白看似唯美尊贵实则纠结困顿,哪怕奋力抗争也终究无力抵抗死神的一生。
全剧开场的第一个人物是刺杀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的凶手卢凯尼,第二个人物是俊朗的死神——在伊丽莎白的想象里,死神的名字就是她最爱的德国诗人海因里希·海涅。这两位角色,都是编剧米歇尔·昆策的新创。代表黑暗势力的角色率先出场,就是“开门见山”地破除电影《茜茜公主》中罗密·施耐德的表演,而赋予世人其温柔天真的印象。确切地说,当伊丽莎白还是“茜茜公主”时,她确实温柔天真,可爱动人。但是当她成为奥地利皇后,遭遇弗兰茨的母亲皇太后索菲之后,不愿受制于宫廷的信念开始萌芽。当索菲认为她没有“教养”孩子的能力,直接把她襁褓中的女儿夺走并起名为“索菲”之后,她也开始学会了“斗争”。她知道了自己的美貌,利于宫廷美好形象的塑造,甚至有利于赢得民心,便向丈夫开条件——把女儿还给我,就陪你一起出访匈牙利……美貌顶不了一世——伊丽莎白也会起皱纹;哈布斯堡王朝本来就是一艘泰坦尼克号。于是,她绝望地远遁于世,颠沛流离,直至被暗杀者误杀。
在她少女时从高处跌下时,死神就第一次造访了她,当然只是初见。剧中,有着俄狄浦斯情结的弗兰茨,对她忽冷忽热,唯有死神才是她最忠诚的爱人。当她大婚时,场面并不祥和喜庆,舞台主基调是黑白两色,灯光不时频闪。敲响祝福钟声的是死神。死神下一次敲钟,是伊丽莎白的儿子自杀之时。因此,婚礼的钟声显得仿佛是幸福的开始,也可以理解为倒计时——就要看“幸福”是她与谁在一起。对于一个被束缚的追求自由和美的女性而言,眼看着自己的子女一一凋零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以参观疯人院、医院等做慈善的面目示人,很难说活着一定比死了幸福。于是,虽然是卢凯尼以锥子捅了她,但是剧中的处理,显得是她更为主动地走向彼岸。在她一生中多次伤痛、绝望之时,死神不时造访,时而以安慰其心灵的诗人形象出现,时而以诱惑她走向他怀抱的爱人面目起舞。当卢凯尼从死神手中接过锥子的同时,前者鬼使神差地作了案。伊丽莎白最终跌跌撞撞,投向死神的怀抱——他终于吻到了她,她也终于抵达幸福的彼岸。因此,她在爱情与死亡、自由与自律、亲情与宫廷、政治与阴谋之间的挣扎,就显得尤为饱满。
这出爱与死始终相随、情与惑共同进退的音乐剧,充满戏剧才有的数线交织、一物多义的丰厚层次。哪怕仅仅是舞美道具,也都是“双刃剑”甚至“三棱刺”。一座靠液压支撑的“拉索桥”,凌驾于舞台右上方,可作桥——死神出现时,可作坡——暗示人物面临高难度时,可作梁——卢凯尼被吊死时。其明晃晃如钢的材质,始终凌驾于舞台上空的“姿势”——就是刺杀伊丽莎白的锥子的强化暗示……
伊丽莎白与弗兰茨定情时登上的双头鹰雕塑,还能升至离舞台3米处。此时,他俩以一首《世上无难题》倾倒众人。当这首歌第二次响起时,他俩已经儿女夭折、前途灰暗——此时这首曲子能把人听出泪来。出人意料的是,死神的开场曲,丝滑嗓音饱蘸深情,竟然也能令人听醉。他的骷髅战车更是蔚为壮观,占据舞台大部分的独轮战车奇妙地保持平衡,其重金属质感更有科幻大片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