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藏两百册俄文艺术书:图书馆也难找到
俄文艺术书 乔旭明家里,有两百册与众不同的书,封面都是用布装帧的,看上去很旧,书里面设计得也很特别,而且全是俄文。作为太原大学外...
乔旭明家里,有两百册与众不同的书,封面都是用布装帧的,看上去很旧,书里面设计得也很特别,而且全是俄文。作为太原大学外语学院美术专业的老师,乔旭明平时看的书非常多,这些都是他收藏的一些前苏联时期出版的艺术类书籍。它们的价值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从事美术专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A 用自己做的小工艺品换回来很多书
“最早收藏的这本书叫做《列宾》,1948年出版。列宾是俄罗斯时期巡回画派的代表人物,影响最大,产量最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书。”“这些书上面都盖有的印章,好像以前都是图书馆的书,你看这本书上盖的印是‘山西省人民政府文化事业管理局美术工作室’。还有这本书,它上面的印章是‘山西美工室书画登记印’。”“这些书特别有价值,基本上19世纪俄罗斯巡回画派的代表人物都有,而且介绍得很全面……”
说起自己这些心爱的藏书,乔旭明滔滔不绝。据他所说,这些书大部分都是中苏关系友好时候从苏联传到我们国家的。仔细翻一下就会发现,书的装帧比较特别,封面都是用布做的,这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是比较少见的,现在省内一些藏书量很大的图书馆也很难找到。
这些书都是他以前从一个朋友那儿换来的。他的这位朋友以前在出版社工作,家里面这种书很多。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喜欢画画,他对这些书比较感兴趣。上初中时,第一次去这位朋友家玩,就见到了《列宾》这本书。“当时我很兴奋,很惊奇,因为那时候学画画,能够获得信息的途径比较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详细介绍列宾的书,何况包装又那么精美,我就很想看看。朋友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还是自觉地先把手洗干净,再拿起来看,总觉得是对书的一种尊重吧。”乔旭明回忆道。
虽然书中的文字是俄文,乔旭明看不懂,但是因为以前也看过一些书,侧面了解过,所以他就靠其他书的内容来印证这些画的内容。
看了一下午,意犹未尽的乔旭明将书放回了原处,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借回家看。谁知朋友居然说:“你喜欢这本书吗?那就把你自己做的一些小工艺品给我,这本书你拿走吧。”听到这句话的乔旭明特别高兴,他小时候经常会自己动手做一些小工艺品,这位朋友非常喜欢,曾经多次向他讨要,他都没舍得给。“为了这本书,我把自己最满意的一个作品送给了他,然后就把这本书换了回来。之后,我陆陆续续又用自己做的小工艺品换回来很多书,当然也有用钱跟他买的。”乔旭明告诉记者,“上大学时,我又用自行车和那位朋友换了一部分书,后来他就把自己家里地下室的一堆书都给了我了。”这些在朋友看来没什么用的书,对乔旭明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B 书像亲人对它们有着很深的感情
如今再看这些书,都有些旧了,有几本甚至都翻得有些烂了。“这些书刚拿回来时,我每天都看,今天看三本,明天看三本,上了大学以后,还把书带到学校看。书刚拿回来时都是好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会有些破损,以前我都用透明胶粘过,可是时间长了就又裂开了。”乔旭明心疼地说道。
自从他有了这些书,朋友们都觉得好,经常向他借阅。刚开始他还觉得没什么,大家共同学习嘛。可是慢慢地,他借出去的书有些就找不回来了,现在留下的旧书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二了,有三分之一的书都丢了。还有朋友会借去临摹,有时候难免会把颜料弄在书上面。乔旭明说:“自从书少了以后,我就不往外借了,甚至连看都不让外人看了。有人说看一看吧,我就说书已经缺失了,不想让看了。比如说这本《世界美术全集》,原来的盒子应该装得满满的,现在只剩下很薄的几张了,自己以前真是太大意了。”
乔旭明家里,有一个柜子,专门放这些前苏联时期出版的书,和其他书是分开保存的,他时不时地总会拿出来翻一翻。这些书中的每一本都像是乔旭明的亲人,他对它们都有着很深的感情。无论它们放在哪里,如何摆放,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他都能说出是哪本书,因为太熟悉了。从十几岁开始到现在,将近40年的时间里,这些书一直陪伴着他。其中,乔旭明对《列宾》这本书特别有感情,“可能是因为我的画风和列宾比较相似吧,还有就是小时候听了很多关于列宾勤奋励志的小故事,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每次看这些书,乔旭明都有一种自豪感:“全山西都没有这套书,这些书只有我有,我能拿着列宾的画,一张一张地看,所以我能吸取到很多优秀的东西,我很幸运。”
C 启蒙读物是连环画
连环画是乔旭明的启蒙读物,也承载他很多美好的回忆。“当时看见彩色的连环画特别惊奇,每年正月十五出去看热闹,有打乒乓球的,有讲故事的,还有猜谜语的,这时候一般还会有一个专门的读书室用来看书,那些书都是上世纪50年代印的,颜色很黄,都是正方形,彩色的,很漂亮。我不喜欢玩游戏,就喜欢看书。那些书平时是看不到的。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图书馆不开放,只有在这个活动中才能看上,不过只能看几本就到时间了。”乔旭明说。
此外,乔旭明还经常在街上摆小书摊的地方看书,一排小板凳,坐着很多小朋友,一分钱看一次,只要中途不离开就能一直看下去。
“那时也会偷偷买书,比如《怎样画油画》《花卉图案》等等,我买的小人书更多,有好几箱子,大概有上千本。当时我不把它当作看故事的小人书来看待,而是作为画连环画的资料来买的,只要是手绘的,就都买。家里数我的书最多了。”乔旭明说。
但这么多的书仍然满足不了乔旭明的求知欲。上初中时,他还经常拿着户口本去省图看书,因为自己是小孩子,但是要看的书却很珍贵,所以图书馆的人一般都不愿意让他看。为此,他没少受气。说起这些,乔旭明就很感叹:“现在想起来,以前看书真是挺难的,借都借不到。”
“我们的读书和纯粹读文字性的书不太一样,我们也叫做技巧性的读画,不只是简单地看画,还有情感性的读画,强调的是画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信息,是激昂的、悲哀的或者欢快的情感体验,这和读书是一样的,需要慢慢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