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桃花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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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4-13 11:43:20

(袁老板摸春花手,忘形)老 陶:嗯?袁老板:啊,手工,手工,手工,这个手工(春花的右手替袁老板挠头,又指向棉被)手工好呀,让人多舒...

(袁老板摸春花手,忘形) 
 
老 陶:嗯?
袁老板:啊,手工,手工,手工,这个手工(春花的右手替袁老板挠头,又指向棉被)手工好呀,让人多舒服呀!
老 陶:什么呀?
袁老板:(看老陶,同时春花的手指老陶)什么什么呀?你看我干吗?(春花手指棉被)看这儿!(老陶看被子。袁老板)啊,你看,这被子上绣的是有龙有凤还有凤爪啊。(袁老板情不自禁地亲吻春花的手)
老 陶:干什么呢?
袁老板:(打哈欠,春花手捂袁老板的嘴,又挠头)你别老是盯着我看,你看被子嘛!
老 陶:被子睡觉用的,不重要。了,(春花手打老陶一耳光,指棉被)你快看被子呀!你看这个龙的眼睛,绣的是雄壮威武,炯炯有神。尤其是这个凤的身材,就更不用提了……
老 陶:(老陶突然把棉被拿走,扔在地上。袁老板和春花依偎着暴露)我不喜欢。
袁老板:(摸着春花)我喜欢哪!(两人分开)
春 花:(把被子捡起,蒙在老陶头上)你快把它拿进去吧!
老 陶: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收。
春 花:你就进去吧,进去吧。(老陶下。)
袁老板:(捡起地上的药)还用这个。(踢了一脚,没踢中)
春 花:袁……
袁老板:(两人拥抱)花儿……我送给你的花儿呢?
春 花:花儿在那儿呢。
两 人:哦!
春 花:(突然分开)你快走吧,他已经怀疑我们俩了。
袁老板:不,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春 花:可是我们只能等啊。
袁老板:我恨不得马上带你走,离开这个破地方。
春 花:我们能去哪儿呢?
袁老板:去哪儿不重要,只要你我都有信心,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是你我自己的园地。我有一个伟大的抱负,在那遥远的地方,我看见我们延绵不绝的子孙,在那里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个个都只有这么大。(用拇指和食指比划)
春 花:为什么只有这么大?
袁老板:因为远嘛!
春 花:啊。
袁老板:我看见了,他们左手捧着美酒,右手捧着葡萄,嘴里还含着凤梨。
春 花:啊!(又疑惑地)那不是成了猪公了吗?
袁老板:(搞不清楚)我是说,他们有吃不完的水果。
春 花:啊!水果!
袁老板:水果!
春 花: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袁老板:当然!只要你我都相信。
两 人:啊!(拥抱。老陶上,两人分开)
老 陶:袁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除了送咱们一床棉被之外,还有什么事儿,你就坐下来直说吧!
袁老板:好。(三人坐下,老陶居中,春花在老陶右首)
老 陶:可要是房租的事儿……
袁老板 别提那个房租了。要是为了这么点儿房钱,传出去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拿起酒瓶,“砰”打开)老陶,咱们就说说最近你打鱼的事儿吧。
老 陶:(馋)打鱼什么事儿呀?
袁老板:(为春花和自己倒酒,“砰”盖上)为什么别人打的鱼都那么大,你打的鱼就这么点儿。(用小手指比划)二三十人打的鱼都交给我,太小了我就要淘汰。来来来,先不说打鱼的事儿,先干。
老 陶:(举空杯)我这儿,我这儿……
袁老板:(与春花干杯)啊,痛快!(春花拿酒瓶,“砰”,为袁老板和自己倒上。刚要盖盖子,老陶伸手捂住酒瓶)
老 陶:谁不想打大鱼,我也想打大鱼呀。那鱼也不是我给弄小的,你说是不是呀。可是这打鱼也有个运气问题,(刚要为自己倒酒,袁老板和春花的酒杯分别伸过来。说着说着,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这时春花迅速“砰”盖上)我是想打大鱼可是打不到哇!
袁老板:(与春花干杯)啊,痛快。老陶哇,做人哪要有志气,有理想。想要的东西,只管把手伸进去,拿过来。上游有得是大鱼,你怎么不去试试呢?
老 陶:袁老板,你说这话不就太那个什么了吗?
袁老板:我这话太哪个什么了?
老 陶:上游有大鱼我也知道,可我的船就这么点儿大,我去吧,去吧,去了不就那个什么了嘛!
春 花:看你这个人,叫你去那个什么,结果你坐在那儿说了那个什么,说了半天你到底说哪个什么了?
老 陶:我说的还不够那个什么的吗?
春 花:怎么可能够那个什么了?
袁老板:你看你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你说了什么跟什么嘛你?你有话干脆直接说出来。
老 陶:这话要是直接说出来不就太那个什么了嘛!
春 花:你要是不说出来不就更那个什么了吗?
老 陶:哪个什么什么……
袁老板:好了!我看你呀,根本说不清。还是我来说!(站起来,拍胸脯)
老 陶:(站起来)你来说?
袁老板:我说你呀,你那个那个那个……
老 陶:我哪个哪个哪个哪个……
袁老板:(指春花)对她!
老 陶:哦,对她!
袁老板:对她也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了。
老 陶:好,就算是我对她是那个什么了点儿,可是我对她再那个那个那个什么,那是我们之间的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可是你呢?你那个那个那个……
袁老板:我哪个哪个哪个……
老 陶:你那个那个那个又算是什么呢?
袁老板 好,就算我那个那个那个不算什么,可是你那个那个那个……
老 陶:我哪个哪个哪个……
袁老板:你那个那个那个当初!
老 陶:当初?哪个当初?
袁老板:最当初!
老 陶:最当初?我们都不是什么。(两人说着,不禁黯然坐下。停顿)要不这样好了,我去死,可以吧?
袁老板:(呆呆望着前方,发出类似饱嗝的声音)嗝。
老 陶:我想你是没听懂我意思。我是说,要不我去死,可以了吧?
袁老板:嗝。
老 陶:(突然起身,从桌子后面到前台,掐自己的脖子)我死!我死!我死!……
春 花:(在后台)我死!我死!我死!我死!……
袁老板:(在二人影响下)好!我死!我死!我死!……
老 陶:啊--啊--(袁老板和春花表面上劝解老陶,实际上却在掐他。老陶经过挣扎,方才逃脱)
 
〔暗恋组的人上〕
 
老 陶:(正好与暗恋导演撞上)袁老板,他们又来了!
导 演:我有场租租约!
老 陶:袁老板,他们有场租租约!我说过我不能被干扰了。
袁老板:场租租约谁都有嘛!有没有找过剧场管理员呢?
护 士:管理员不在!
袁老板:那就对了嘛!顺子!顺子!
导 演:我们把这里清理掉!(大家清理东西)
袁老板:哎呀,顺子把那东西摆哪里去了嘛!顺子,顺子!
 
〔袁老板、春花和老陶下。找刘子骥的女人上。大家在搬东西。〕
 
女 人:刘子骥--刘子骥--
导 演:你干什么的?
女 人:我要找刘子骥!
导 演:谁?
女 人:刘子骥。(顺子正好来拿东西)
导 演:(对顺子)小记,这位小姐好像是找你的。
女 人:(对顺子)刘子骥!
顺 子:找谁?
女 人:刘子骥!
顺 子:(拿起东西,边走)刘子骥?他姓什么?
 
〔顺子下。女人跟下。〕
 
导 演:快,台北病房,病房!
第三幕
 
〔台北病房。病床,轮椅,凳子,床头柜,录音机,吊瓶。江滨柳躺在病床上,护士上。〕
 
护 士:早安!睡得好不好?你有报纸了?今天天气很好,你起来坐一坐。(扶江滨柳坐上轮椅)今天天气真的好好啊!(拿报纸)江先生,这个《寻人启事》真的是你登的?真的!我第一次认识会登寻人启事的人呐!(读寻人启事)云之凡:,自上海一别至今已四十余年,近来身体……你好无聊哇!你登这些干吗?(读报)今知你早已来台……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跟我说好不好?
江滨柳:你是哪年生人?
护 士:民国六十二年。
江滨柳:(摆手)跟你讲你没法儿懂。
护 士:哎呀,你怎么这样讲话?你跟我讲我会懂的啦!说嘛!
江滨柳 民国三十七年,我和她在上海认识的。那个夏天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夏天。后来她要回昆明老家过年,我和她在上海公园分手。结果,就一辈子没碰到面了。
护 士:那,那你这四十多年,都一直在想她?
江滨柳: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护 士:谁说的!像我,我的那个男朋友小陈,你见过的嘛!
江滨柳:他怎么了?
护 士:我们两个礼拜以前分手了。这两天我都努力在想啊,他长什么样子啊。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哎!那你好奇怪哎,既然这个样子为什么现在才要找她呢?
江滨柳:我一直以为她还在大陆上,我生病之后,大陆开放了,我又回不去了,就托一个老乡,回她老家去打听一下。
护 士:然后呢?
江滨柳:原来民国三十八年他就已经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她可能一直都在这儿!
护 士:那江太太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呀!(江滨柳不说话)那,那你在报纸上登这么大一个寻人启事,要花多少钱啊?
江滨柳:你说,他看到报纸会不会来?
护 士:都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大概蛮……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看到报纸一定会来的,因为这样才够意思嘛,对不对?
 
〔江太太进来,持花〕
 
护 士:(将报纸藏在身后)早啊,江太太!
江太太:早!
护 士:哦,今天又有新的花!(将报纸塞进抽屉)
江太太:睡得好不好?(扶江滨柳上床)我推你,躺一会儿。
江滨柳:又躺……
江太太:林小姐,今天江先生的血压怎么样?
护 士:还没有量。
江太太:那主治大夫什么时候来?
护 士:很快了。
江太太:今天中午吃什么?给你煮炸酱面好不好?(江滨柳睡着)林小姐,江先生最近心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心事啊?
护 士:好像是吧,可是病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江太太:林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中国时报》?
护 士:还没有。
江太太:没有了,没什么。(弯腰去开抽屉)
护 士 哎,江太太!(江太太停滞)其实,江先生的人真的很好。
江太太 (起身)是了,是了。(看到录音带)怎么我没见过这盘带子?
护 士:那个是江先生叫我帮他买的。(江太太放带,音乐起。江滨柳直起身,下床。云之凡:从门帘后出来。江滨柳拿信,围巾,跟随她在舞台的右半部)
护 士:江太太,你们结婚多久了?晃眼就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云之凡: 真安静啊!我从来没用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感觉上,整个上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护 士:那时候,江先生是长什么样子啊?
江太太: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云之凡:刚才那场雨下得真舒服。
江太太:就是有一点孤僻。
云之凡:空气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江太太:有空呢就自己泡一杯茶,我泡的他还不要。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敢上去问。到后来,连小儿子都不敢去吵他。
云之凡:滨柳,你看,那水里的灯,好像……
江太太:可能是两人背景很不一样。
江滨柳:好像梦中的景象。
江滨柳:像刚结婚,
云之凡: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江滨柳:一切是都停止了。这夜晚停止了,那月亮停止了,那街灯,这个秋千,你和我,一切都停止了。(看见江太太,朝她走去)
云之凡:天气真的变凉了。你怎么了?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心事?
江滨柳:我已经些了一叠信给你。
云之凡: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
江滨柳:我写了很多年,很多年。
云之凡:你这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时间些这些东西呀?
江滨柳:可是这里面,有我们很多的理想,很多的想法。
云之凡:想法?你要有想法就拿出勇气来做,你别老是想。滨柳,你要知道,新中国就是被你这种人给拖垮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将信散落)
 
〔导演副导演上。〕
 
导 演:江滨柳,你要是这个样子,你就不是江滨柳了。
江滨柳:导演,你的意思是说,江滨柳……
副导演:导演的意思是说……
导 演:云之凡:是一朵白色的山茶花。就是在最不留情的情况下,她也是一朵在夜空中开放,最诚恳的白色山茶花。
云之凡:导演,你老是说白色的山茶花,这很难演呐!
导 演:你们是演不出来的,你们是演不出来的!
云之凡:导演,在工作的时候,你要搞清楚,是我在演云之凡:。我是我,她是她,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云之凡:,真正的云之凡:也不可能出现在这舞台上啊。
 
〔春花和袁老板及老陶上。〕    
 
云之凡:你看,我们每次排到这里都卡住了。那你要我们怎么办呢?
护 士:可是我们正在排戏呀!
江滨柳:我们正在排戏,看到没有?我们正在排戏呀。
袁老板:你们自己看看,他这个样子还排得下去吗?(对大家)抓紧时间,把布景吊起来,吊起来!
老 陶:挂起来,挂起来!
袁老板:先挂再吊!
云之凡:导演,请你喝杯咖啡,休息休息。
 
〔云之凡:搀扶导演下。〕
 
袁老板:谢谢你了,大高个;谢谢你了,护士小姐。谢谢你了……
老 陶:江太太!
袁老板:啊呵啊。来来来,赶快布景了!
 
〔女人上。推起轮椅。〕
 
袁老板:看见没有,秋千都上台了。嘿……
女 人:我找刘子骥。我告诉你,我很急。
袁老板:我,我告诉你,我也很急。
女 人:你不可以这样子跟我说话,我是经理。
袁老板:哦,那,那你去找管理员吧!
女 人:刘子骥!
袁老板:谁?
女 人:刘子骥!我问你,他是不是打算跟我避不见面。
袁老板:他,他,他是这样跟你讲的?
女 人:(推车)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忘记了吗?那年在南阳街,谁陪他吃了一年的酸拉面。他忘记了吗?
袁老板:这女的是干什么的?
女 人:他怎么坷稀√铡「舯诰缤诺摹?
袁老板:怎么隔壁剧团什么人都有?(女人扑向袁老板。江滨柳来推轮椅)哎,大高个,大高个,你等一下,等一下,这个找你。你找他吧。
女 人: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为什么要帮他?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
江滨柳:你说谁?
女 人:(抱住江滨柳)刘子骥!(顺子看见)
顺 子:噢,你就是刘子骥呀!久仰久仰,啊!
 
〔女人拉江滨柳下。袁老板和老陶站在布景前。〕
 
袁老板:从远处看,就好像绣的一样。
老 陶:近处看就不像个样子了。
袁老板:天下事都是这个样子的。
袁老板、老陶:来来来,高一点,高一点……(布景出现一个空白)
袁老板:赶快叫那个,那个……
老 陶:小林!
袁老板:小林,对!小林!(小林正好来)小林啊,这是怎么搞的,啊?
小 林:这不是你要的吗?
袁老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小 林:前几天听顺子说你喜欢这种留白。
袁老板:留白?
小 林:他说这种留白很有意境。
袁老板:意境?(顺子推一桃树上)意境?嗨哟,那边怎么会有一棵树呢?
老 陶:那棵树是我们的吗?
小 林:这不是你们要的吗?
袁老板:这又是我要的?
小 林:顺子说,您会喜欢这种关系。
袁老板:我喜欢什么关系呀?
小 林:就是这棵桃树逃出来的关系嘛!
老 陶:好,小林,你现在赶快去补一下,补一补,补一补。(拉小林下)我不能再被干扰了!
袁老板:那棵桃树为什么要逃出来!为什么?顺子,顺子……
 
〔均下。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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