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沉甸甸的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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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3-31 10:11:25
2014年的《当代》,整整35岁。对于《当代》杂志,历经风起云涌的时代变迁与大浪淘沙的文坛浮沉,35岁,或许更兼有而立与不惑的双重意义。
2014年的《当代》,整整35岁。对于《当代》杂志,历经风起云涌的时代变迁与大浪淘沙的文坛浮沉,35岁,或许更兼有而立与不惑的双重意义。作家阿来在庆祝《当代》创刊35周年纪念时说:35岁的人还年轻,可对于一份杂志,已经有些沉甸甸了。
35年中,《当代》杂志共出版《当代》220期,《当代增刊》20期,《当代长篇小说选刊》66期,刊载作品近6000部(篇),其中8部作品获得茅盾文学奖,占茅奖总数的三分之一,这包括陈忠实的《白鹿原》、刘心武的《钟鼓楼》、古华的《芙蓉镇》、阿来的《尘埃落定》、麦家的《暗算》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据《当代》前主编孟伟哉回忆,1978年一个夏天,在人民文学出版社门口的砖墙上,有人贴出一份油印刊物,刊名《今天》,据说是北岛等人办的刊物。看了《今天》的内容,孟伟哉感到作为国家出版社的人文社应当办一份刊物,而且气魄应该更大。于是,他先后找当时的人文社社长韦君宜、总编辑严文井提建议。此后,出版社党委委员们形成决议:办。党委决定后以出版社的名义书面报告出版局,此报告由孟伟哉起草、韦君宜改定,以手抄稿报送。在这份报告中,拟提了两个刊名,一为《当代》,另一为《当代文学》。第三天,出版局领导陈翰伯、王子野即先以电话通知韦君宜说同意,并赞成用《当代》这个刊名。如今,已经深入人心的两个宋体字“当代”,是由当时中央工艺美院的何建民所设计并书写。《当代》创刊的时候,全国人民对精神食粮的需求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饥渴状态,文学刊物只有《解放军文艺》《人民文学》和《十月》,《当代》可谓是得风气之先,一面世即以鲜明的现实主义风格引起注意。创刊号7万册首印一时洛阳纸贵,最高时发行量达到55万册(1981年第一期)。
在《当代》确定的35位“荣誉作家”中,冯骥才排在第一位,因为他是35位中最早在《当代》发表作品的作家,《雕花烟斗》发表于《当代》1979年第二期。当时刚经历了对文化的史无前例的“革命”,小说对雕花烟斗雕花般的描写,让读者感动。字里行间,作家对中国民俗文化的赤诚,不仅成就了作家自成一脉的系列文化反思小说,还成就了一个鞠躬尽瘁的民间文化遗产卫士。
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中国发生巨变,在35年间进行了无比艰辛的探索和改革,开始了举世瞩目的历史转折和民族复兴。能够切实感受中国的迷惘和阵痛,亲身见证中国的努力和坚持,忠实记录中国的顽强和进步,是《当代》的幸运。
跨越了整个新时期文学的《当代》杂志,被公认为是中国“现实感最强”的文学刊物,无论喜欢或不喜欢它的人,最直观的印象都是《当代》对现实主义文学的坚持。作家刘心武说:“《当代》一直为写实主义作品提供园地,并促进写实主义在现代文学潮流中不断更新和发展。”
从1979年创刊,《当代》就确立了现实主义的办刊标准和方向,历经35年的风雨,一直未曾改变和动摇。这个宗旨,20世纪90年代初被阐述为“文学克隆真实,关注现实民生”,2014年被重新定义为“文学记录中国”,这都是对《当代》现实主义办刊方针的浓缩与演绎。在创刊35周年纪念会上甄选确定的35位《当代》“荣誉作家”,正是对这个宗旨的集中展示。这35位作家用自己的笔墨记录着这个国家艰难行进的路程。他们为《当代》,为文学,为中国,奉献了震撼人心的佳作名篇,用文学的方式记录着这个国家的成长。他们有:
王蒙的《布礼》《活动变人形》。作家追随新中国的步伐,一起艰难跋涉,一起浴火重生。他坦然担当起时代和文学赋予作家的责任,用他智慧的笔墨,忠实地写下自己的亲身感受,努力完成一代知识分子跌宕的心灵史;
柯云路的《新星》《夜与昼》。那是历史巨变的前夜,作家以满腔热情呼唤改革,读者和观众以万人空巷回报作家;
王朔的《空中小姐》《浮出海面》。30年前,作家和他的小说都还有些腼腆,作为中篇处女作,《空中小姐》获得《当代》文学奖,似乎给了王朔文学自信。于是,中国有了一个“叛逆”作家,还有了一代“叛逆”青年,和一个“叛逆”时代;
陈忠实的《白鹿原》。传统中国的乡村基石在历史巨变中痛苦坍塌,惨烈悲怆。一曲时代挽歌,西北风一样苍凉;一副历史画卷,黄土地一般沧桑。他凭现实主义经典《白鹿原》,获茅盾文学奖当之无愧;
铁凝的《笨花》。放眼未来、立足今生、写新中国的前世,是当代中国文学的自觉。其眼界更宽,笔触更深,心思更密。《笨花》是一幅乡村风俗画,一部中国地方志,是对中国前世成功的追忆和缅怀。
还有阿来的《尘埃落定》、贾平凹的《古炉》《带灯》《老生》,等等。
梳理回顾《当代》创刊35年的历史,就是在梳理回顾辉煌的中国新时期现实主义文学史。
如今的《当代》已是铅华洗尽的《当代》,面对文学的变革,市场的侵入,《当代》在坚持,在纪念,在期待新“当代”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