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兄弟坐镇戛纳电影节 侯孝贤贾樟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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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5-08 11:08:07
18年前,出任戛纳影展评审主席的伊莎贝尔·阿佳妮曾抱怨:“讨论金棕榈的过程让我想吐,那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18年前,出任戛纳影展评审主席的伊莎贝尔·阿佳妮曾抱怨:“讨论金棕榈的过程让我想吐,那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法国媒体之后嘲讽道,那是因为阿女神HOLD不住场面所致。
纵观戛纳影展历史,除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会耐心地让每一个组员为奖项投票之外,多数主席都是“法西斯”:他们一定会把自己有限的见识、难以言说的私心、以及无法见光的人品播洒在每一个奖项上,评审成员自然胳膊扭不过大腿。
今年,组委会破天荒拉来科恩兄弟两条“大腿”坐镇主席,令局面完全可以“直立行走”。你根本不用担心8人凑成的评审团会下出双黄蛋,而该为科恩双煞即将侧漏的霸气,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科恩兄弟闯江湖,从不按常理出牌
科恩兄弟从1984年拍出《血迷宫》至今,业已在江湖上打拼30多年。在这30年里,哥俩最彪悍的人生标签就是——特立独行,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作为在美国长大的两位50后老男人,他们的绝大多数创作都与好莱坞主流影圈背道而驰。尽管,哥哥乔尔可以娶女演员(费兰西斯·迈克多曼德)做老婆,弟弟伊桑也能搞定一线巨星(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参加演出,但他们的作品却永远拒绝滥俗,始终保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它们时而诡异魔幻、时而尖刻写实,时而残酷到不忍直视,时而又欢乐得合不拢嘴,但黑色是科恩兄弟的永恒底色。
科恩兄弟讲的故事通常貌似简单,肌理却精密复杂;他们描绘的人物表面荒诞,但角色陷入的困境却总与现实的真相息息相关,给人以无尽想像空间。科恩的电影偶有装逼倾向,但从来不会迷失,这也是其深得戛纳垂青的原因。
角度新、构思奇、黑色幽默,集齐三样召唤金棕榈
既然雷打不动的品位摆在那儿,那么角度新颖+构思奇巧+黑色幽默的电影,才有杀出重围的机会。就“气味”而言,意大利鬼才马提欧·加洛尼与科恩十分契合。加洛尼拍过黑色暴力片《格莫拉》,今年的《故事的故事》把《五日谈》彻底玩坏,将多个故事一锅煮,融合了恐怖、奇幻、悬疑等多种元素,绚丽的混搭令人兴奋。同为金棕榈得主的老乡格斯-范·桑特,则以《青木原树海》一片,与科恩擅长的男性视角形成高度默契,尤其是马修·麦康纳与渡边谦在“自杀森林”的对手戏,是打动科恩的杀手锏;保罗·索伦蒂诺的《年轻气盛》与科恩的《巴顿·芬克》略有神似,退休作曲家和青年编剧邂逅于一家山区旅馆,一个关于老年存在危机的话题慢慢展开,科恩式的讽刺与幽默有望出现在影片中。
两部华语片,和科恩兄弟口味不太搭
今年最受关注的两部华语片——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和贾樟柯的《山河故人》,本质上都与科恩的偏好相去甚远。《刺客聂隐娘》的入围,一半缘于侯大师六次入围戛纳的积分奖赏,另一半缘于组委会对竞赛片类型多样化的考虑。但抛开侯大师这部新片的完成质量不谈,一个业已被圈内公认的事实是:华语武侠/古装片的欧洲影展路线很难走通,《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在威尼斯的尴尬已是明证。贾樟柯之前曾三入戛纳,获得一次编剧奖。在不太讲究政治话题,以纯艺术为最高标准的戛纳,讲述个人命运与时空流转的《山河故人》,延续了贾樟柯粗糙而冷峻的现实主义基调,与科恩电影的精致奇巧之风还是有一定距离。
评审主席权力大,私心不公年年有
戛纳竞赛单元评审主席的权力之大,总是超越普通人想像。比如,科恩兄弟《巴顿·芬克》当年连夺最佳影片、导演和影帝三项大奖,就是当届主席罗曼·波兰斯基力排众议的结果。也正是因为主席权力过大,他们的“私心”才会肆意爆发。在昆汀·塔伦蒂诺坐镇主席的那一年,昆痞因看到迈克尔·摩尔的《华氏911》疯狂挤兑小布什而欢呼雀跃,无论如何都要送出棕榈叶,而那次近乎疯癫的举动,也直接导致了其他竞赛片被漠视。
当然,还有一些情况更具戏剧性。伊莎贝尔·于佩尔因与迈克尔·哈内克成功合作了两部电影(因《钢琴教师》摘得戛纳影后)而对哈内克格外感恩,在哈内克的《白丝带》和劲敌《预言者》难分伯仲时,她力保前者获奖,促使某评审在《综艺》上指名道姓地吐槽:“这是最糟糕的一次评审经历,于佩尔就像一个法西斯分子。”
罗伯特·德尼罗担当主席的那一届,泰伦斯·马立克的《生命之树》参赛,尽管德尼罗多年前参演马立克的《红红的细线》被删掉戏份,但两人友谊根深蒂固,当《生命之树》勇夺金棕榈时,人人都在心里发问——那片子到底是个什么鬼?
最有个性的还属蒂姆·波顿。波顿1997年以评委身份加入评审团,同为评委的迈克·李飞扬跋扈,完全无视他人,给波顿留下了糟糕透顶的印象。2010年,当波顿摇身变成评审主席时,迈克·李的《又一年》成为金棕榈头号热门,但波顿居然一奖未给,而把最高荣誉授予了《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那又是一个什么鬼。
科恩兄弟“关系户”,今年特别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户,科恩兄弟今年自然也少不了“熟人”需要关照。两张嘴发出的“主席声音”,有可能比以往任何一届都更具煽动性,也许不用撕,奖项就已定。
前金棕榈得主、评审主席南尼·莫莱蒂,今年带来了《我的妈妈》。不过,科恩与这位“戛纳吉祥物”导演并无特别交集,哥俩更在意的,其实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之一约翰·特托罗。才华横溢的特托罗是科恩兄弟多年的铁杆老基友,曾成功合作过四次,其中,《巴顿·芬克》还为特托罗拿下戛纳影帝,因此《我的妈妈》很难不被科恩重视。
加拿大新锐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之前拍过《夙敌》和《囚徒》,阴狠之风颇得科恩真传,但维伦纽瓦今年参赛片《边境杀手》的“猛料”,是影片的男主角之一乔什·布洛林。布洛林是科恩兄弟近十年的新宠——他们合作的《老无所依》赢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西部翻拍片《大地惊雷》横扫10项奥斯卡提名,就在今年,他们还刚刚合作了万众瞩目的群戏《恺撒万岁》。可以说,布洛林是科恩兄弟的福娃,他们携手的每一部电影都取得成功,因此,《边境杀手》在本届戛纳的关注度,也会比欧洲导演的电影略胜一筹。
此外,已经多年没拍长片的托德·海因斯,今年送来了凯特·布兰切特和鲁妮·玛拉联袂主演的拉拉片《卡萝尔》。1961年出生的海因斯,只比伊桑·科恩小四岁,他与科恩兄弟同属于从美国独立电影界发迹的性格导演。
海因斯1991年以《毒药》斩获圣丹斯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成名路径和科恩兄弟极其相似(《血迷宫》也是从圣丹斯走向国际),海因斯的代表作有《天鹅绒金矿》、《远离天堂》、《我不在那儿》,他本人与科恩兄弟私交甚笃。对于海因斯这个多年来事业温吞,地位尚未和才华划等号的老弟,科恩有望趁机提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