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来楚生诞辰110周年展:艺术让后人说话

来源:
时间:2014-10-30 11:02:07

今年是书画篆刻大家来楚生先生诞辰110周年,结合正在上海笔墨博物馆举行的“笔随心驭、艺冠三绝——来楚生精品展”,上海笔墨博物馆专门举办了“来楚生先生书、画、印艺术作品研讨会”


来楚生作品《松蕊诱鼠》

  今年是书画篆刻大家来楚生先生诞辰110周年,结合正在上海笔墨博物馆举行的“笔随心驭、艺冠三绝——来楚生精品展”(展出来楚生先生书画30多件,篆刻作品7件),上海笔墨博物馆专门举办了“来楚生先生书、画、印艺术作品研讨会”。
 
  张森(上海市书协顾问):
 
  上海这地方,虽然名家荟萃,但像来楚生先生这样一位大家,搞一个小型展览,我认为是不够的。
 
  好在艺术这个东西是有坚实的生命力的,什么叫艺术,留得下来才叫艺术,不在它当时有多豪华。今天看了来先生的作品,更说明了这个问题。
 
  林仲兴(书法家):
 
  我在向来先生请教过程中可以看到他是一位非常耿直的人,对上,对朋友,不讲假话,做人堂堂正正,整个是一个“方”字,当然,先生在艺术上是一个“圆”字,是灵活的。先生学习悟性极高,家中参考资料不多,书橱中没有几本画册,碑帖都是向友人借来学习的,但是先生知道取什么,他又勤奋,天分超人。
 
  来先生讲:一个人要像像样样地学习艺术,不要三心二意,能博则博,不能博则在专,在精,这是先生的肺腑之言。
 
  刘一闻(上海市书协副主席):
 
  我认识来先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是吴子健兄介绍的,我才20多岁。我曾问子健兄来先生是怎样一个人,子健告诉我,他是一个很自然,为人处事非常坦然的人。上海大家很多,有个别喜欢端架子,来先生不是这样,他话不多,认艺术,对话题投机的可以与你聊上很长时间。
 
  来先生在艺术上是一位高人,我用高来描述,因为他作品不通俗。但凡提起来楚生先生的人,都众口一词,没有异议。这很少见。
 
  人们都惋惜来先生的生命短了一些,如果他生命哪怕再有十年,他的艺术成就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了。因为,来先生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书风印风骤变,那时他才72岁。
 
  接触过来先生的人,肯定会受益匪浅,因为他会把很深的问题用浅显的话告诉你,例如我刻印章先临汉印,他说不对,汉印很深,你现在看不懂,看不懂就学不成,他说你去找一把梯子。 当年来先生告诉我最多的一句话:“学东西要懂方法,要懂得碑帖上的妙处”。艺术的理解是要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我有一个体会:接触艺术首先一定要接触高手,有了高手,你才会有眼光,当你有了眼光再下手不迟。
 
  陈茗屋(旅日书法篆刻家):
 
  总体讲,上海对来楚生先生的重视度还不到位。先生有一位老学生叫王良芳,今年八十多岁,对来先生特有感情,他托我把他手中来先生的作品卖了,然后为来先生在上海建一个衣冠塚,这样先生的朋友在上海就可以给他上坟纪念。但是造坟,普通外人很难为之,也就搁下了。
 
  上海市应该多重视这些大师大家,他们是我们上海的文化遗产,多搞些纪念活动,多资助出一些他们的出版物。
 
  潘善助(市书协秘书长):
 
  上海因为有来先生这一批艺术家的杰出成就才造就了海派书画的繁荣,才有了我们上海在全国文化中心的地位。
 
  上海书协成立于1961年,到2021年就60周年了。60年如果要搞一个大庆,用什么来献礼?我们想推出一系列包括《缅怀》在内的书籍。我们现在正开始对著名的老一辈书家进行访谈,也包括在上海出生或者在上海生活过的,现在又在海内外各地做出非常有成就的代表性人物。我们希望通过在多个层面上的工作展开把上海书协的工作做得好一些。这也是对包括来楚生先生在内的海派书法家的一种纪念。
 
  瞿志豪(市大学书法教育协会会长):
 
  我今天想讲的是:来先生的人品更胜于他的艺品的故事。三十年前,沈柔坚先生给来先生的画册写序,题目就是“人品就是作品”。先生今天有这么高的造诣,与他的创作态度有关,他对留下的作品是谨慎的,我们常常会发现,在他写字台旁的废纸篓里有他不断撕掉的他认为不满意的画和字,这大概是今天社会上来先生作品流转不多的原因之一,但是留下的就往往是精品。
 
  先生教我们时,不厌其烦地给我们强调两点:一是章法,二是笔法。它对章法,无论是字是画,在作前都要反复思考又思考,因此他的作品布局严谨,他学习八大山人简中出繁,少中见多。先生从不门户自大,常给我们讲别的书家画家的好例子,一次他拿起手边一本画册,指着黄宾虹先生的一张画讲给我听:此画的题字是从中间开下来,一般人不敢这样,他这样做是为了打破画面的死板。他说:题款是画的一部分,宾虹先生这样题款在画的布局上激活了。来先生就是这样善于利用资料并把心得无私地告诉我们,所以他会比一般人更有创新能力。
 
  来先生为我写过一些印章设计稿,当年仲兴兄要我帮他刻方印,字特别多我排不来,我请教先生,先生一下子给我写了六稿,今天可惜只剩两个稿样了,他一稿一稿地写,并不断给我分析前稿的不足,这就是先生的治学态度;另一件,我带来一方印章,是我当时请教先生如何刻边款的,让先生刻给我看,现在看到的是一段未完的鲁迅诗句,这方印是青田石,石质不算硬,但是我看到来先生刻得非常吃力,刻到第十一个字时实在刻不动停下手来。这个时间是在1974年秋,先生的身体已经很不好,第二年春就去世了,现在我每每看到这方印石,心中总不免会泛起深刻的自责与无限的感慨。
  来先生活着的时候对我们说过一句话:“艺术要让后人来说话”。我深信真正的艺术是会留在人们心中的,真正的艺术永远留在历史里。
 
  许思豪(上海笔墨博物馆馆长):
 
  最近,我们整理公司留存的一批老资料,竟然发现笔墨与书画界前辈的联系有太多的实物材料,其中许多是定制的笔与墨以及存留的模具,它们有吴昌硕、王一亭、钱慧安等等的,所以制笔制墨还具有文化承载作用,现在这些大师都已驾鹤西去,因为有了这些承载的物质,让我们更立体地想起他们,体会笔墨文化的灿烂。
 
  所以,具体的事让我们感到这个工作有意义,也越发感到自己是在承载一份历史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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